“村长。”

桑枝夏无奈道:“您非要这么说的话,那就是折煞我了。”

“人心浮动内外不稳,出些差错是在所难免的事儿,与您有什么关系?”

桑枝夏猜到了是有村里的内应,只是不想当着村长的面儿揪出来掰扯了说,顿了下缓和了口吻说:“只是事情闹到这一步,该处置的人要怎么处置,那我就想擅专了,只盼您不跟我恼就好。”

有了出头的苗子,若是放纵不管,接下来还不知要出多少类似的。

打谷场就这么大点儿地方,徐家的粮仓也就摆在这里挪不走,不把先出头的秧子掐了,后患无穷。

村长本就觉得羞愧,听到这话自然是没有二话。

“就算是你不说,那几个见不得人的腌臜东西也是在村里留不得的!我们村容不下这样的阴沟耗子!”

村长胡乱一抹脸,扯开了嗓子喊:“把赖麻子和陈二旦拉上来!”

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,被五花大绑的赖麻子和陈二旦被扯了扔到最前头,落在他们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充满了冰冷和厌恶。

折腾了一身汗的吴长贵气得不住喘粗气,一开口眼前喷出的就是一片白色的雾气:“刚才都问过了,就是这俩狼心狗肺的东西出去传的话!”

“他们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都传了一遍,只说打谷场这边的粮仓里装着的粮食,还没什么人看守,只要闯进来了抢到就能活命!”

“今儿来的这些人,也是他们带路领进来的!”

没来得及逃走的人被村里的青壮举着火把围成了一堆,遍布凌乱脚印的雪地上还有不少因争夺洒落的大米。

桑枝夏的视线没有落在这里内贼的身上,反而是虚虚的落在了前头。

有个因为恐惧而浑身发抖的年轻妇人,哆嗦着手抓起落跟泥和雪水混在一起的碎米,捏开怀里毫无反应的孩子的嘴,试着把脏得看不出本色的碎米往孩子的嘴里放。

无独有偶,这样做的人并不是只有这个妇人。

落在地上的米在此时好像成为了唯一拴着活命的线,看到了希望的人甚至都顾不得去思索被抓住后是什么下场,会有什么后果,只是不顾冰寒不顾脏污,拼尽全力地往嘴里塞。

能多塞一粒米,哪怕塞进嘴里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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